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邬沧萍

来源:    作者:    时间:2016-08-05 10:29

邬沧萍:遇到这个困难,我们养老怎么样用英文来表达,常常是无法表达。英文用尊敬老人,还可能对你生活上的供养,还有人说是你应该给他照顾,关照,料理。也有人说所有一些大酒店里面一脚踢,全包,包办,但是都没有一个很准确的。所以有些人翻养老叫俸养,有人翻为(00:00:42),有人翻对老帮助。但是我们养老这个字就盖过了尊老、敬老、养老、助老各个方面,也帮助精神慰藉,所以含义是非常深的。我很想用有中国特色养老中国词,但是翻译成英文就很难了,所以我赞成这个片,养老中国,但是英文怎么翻就很难了,中国人知道,但是外国人理解不了。

主持人:我听说你在接近花甲之年才开始搞老年学。

邬沧萍:对。

主持人:这个是不是跟你即将步入老年有关?

邬沧萍:有关,但是最主要的不是这个原因。我在搞老年学之前我是搞人口学的,我是老海龟,新中国成立以后,响应党的号召从美国回来参加革命的。所以跟两弹一新,钱学森、邓稼先这些很多我们的同学这个时候回来的。我原来在美国就很有兴趣研究人均国民收入,人均GDP,所以我就对人口有兴趣。所以因此,我原来是念经济学的,我很早就拿了MBA学位。我知道中国搞计划经济,连MBA回来工作都找不到,所以劝我的人说改行。所以我在美国的时候就改行,学统计,也继续学经济,但是那个时候我已经认识到要研究中国。中国的人口问题是一个必须要研究的问题,所以我回来了。我教统计学,统计学里面有一门叫人口统计学,我赶上第一次人口普查,所以我对人口问题很有兴趣,也开始重视研究人口问题了。但是1957年反右斗争的时候,人口是一个重点,知识分子开始参加了第一次人口普查以后,中国有六亿人口了,全国都轰动了,全世界才二十五亿人,那时候就不得了了。所以很多知识分子、医生、包括党政领导,很多国家领导都认为中国人口还是太多了,要节制生育。所以1957年的时候控制人口,就被认为是右派分子向党进攻的动作。所以搞人口的人,比我年纪大一倍的人,在清华大学、燕京大学、北京大学、复旦大学搞人口,搞人口的人全被划成右派,全军覆没,所以我就没有继续搞人口,我就搞统计学了。

到恢复联合国以后,中国不搞人口,中国要控制人口,中国当时是一面倒,跟苏联跑,苏联不认为要搞人口,苏联就取消了社会学、人口学、心理学,我们也跟着苏联在取笑了这几条,所以不能搞人口,所以我就没有从事人口的研究。到1957年反右以后,所有我们老一代搞人口的人都全部划成右派,所以就没有人敢搞。到1971年的时候,联合国赋予中国的合法席位,中国不搞的全世界搞,全世界把人口作为一个三个重大问题,三个P,第一个P是人口,第二个P贫困,第三个污染,环境问题,人口、贫困、污染是世界三大难题,国外搞得很热闹,要发展国家,政府要大力控制人口,全世界都公认了。我搞了人口以后,到硅谷搞的时候,到改革开放的时候,我和我的同事给中央国务院写了一个报告,提出来要严格控制人口,我的建议就是一堆提倡,杜绝三个,不提倡、不鼓励、不限制、不禁止,有个人选择,我提出这样的问题。

主持人:针对你之前研究人口,在这个基础之上你也是我国最早搞老龄化这个概念的,我们应该如何去理解老龄化的问题?

邬沧萍:我在八十年代、九十年代到世纪之交的时候,我已经出国了八十多次,去了很多国家,我也知道发达国家已经有老龄化问题了。我们控制人口一定会带来老龄化的,所以我那个时候就已经预感到人口老龄化,因为当时全世界对人口老龄化都持悲观态度,害怕将来老龄化以后劳动力不够,老龄化了以后经济受到影响,延缓经济。又有人认为老龄化,将来养老金很难维系,也有人认为这么多老人,将来谁来照顾这些老人,他认为老人,逢老必衰,逢老必病,因此笼罩着一个悲观的情绪。所以这个时候全世界都开始重视研究老龄问题,我觉得中国一定有这个问题。所以在八十年代初的时候,我就认为既然有控制人口,一定有老龄化,我们应该未雨绸缪,事先应该有准备。所以在八十年代,我就开始认为老年学是一门朝阳科学,老龄问题将来一定是中国受重视的。当时我提出这个问题,很多人还批评我,甚至有人要批判我,但是我认为这个不以人的意识为转移,一定有老龄化,而且一定会带来很多问题。其中一个重要的问题就是养老问题,所以我就开始注意到宏观上怎样让老龄化不会影响中国将来的发展,不会退中国的后腿。第二,我们有越来越多的老年人,我们怎样让所有的老年人过得好,但是又不影响到国家的发展,所以我就认为必须要研究老龄化和老年学。

主持人:你认为我国养老服务体系建设的重心在哪一块?

邬沧萍:首先我认为是健康老龄化,现在我们定60岁为老年人,事实上很早就定了,过去定义60岁就衰老了,但是从现在科学的证明,一个人60岁还是很年轻的。联合国重新定义60到75岁还叫年轻老人,75到90岁才算老年人。所以这个老年人的定义已经到75岁了,93岁就算长寿老人了。所以因此我们认为只要我们所有人的身体健康,实现一个健康的老龄化,我们不应该把老人作为是一个累赘,而且老人应该是很宝贵的资源,他的知识和经验,而且老年人积累的财富是我国发展的基础。因此我认为第一个健康老龄化应该实现健康,第二个把老年人作为一种资源,我们把老年人作为资源,老年人还是能够对社会有用的,老年人不是社会的累赘,而且健康老龄化是有病预防,而且长期卧床不起的应该压缩到最少,人数最少,时间最短。我93岁,我一点长寿基因都没有,我就是有一个健康生活的方式,不抽烟,不喝酒,保持运动,饮食平衡,心态平和,知足常乐。所以我认为一个人90岁很容易,我现在都能样样自理。

主持人:你是多大岁数退休的?

邬沧萍:80多岁才退休的,我是政协常委,我又是北京市的参事,所以我退休比较晚。我进了退休老年以后,退休以后,我从来都没有停止工作过,我还照样带博士生,我现在还在清华讲课,我在清华讲课讲了二十多年了,现在还在讲。去年还还讲,今年我还会讲,我估计我还能讲得了。所以在这段时间里面,我认为只要有健康生活的方式,人应该不需要用很贵的药来维持。我只要吃点高血压药,我根本就没有因病住过院。所以我认为人是可以完全哪能做到的,只要做到健康生活方式,全社会都以预防为主,重视老有所依,健康的生活方式,心情愉快,我认为还能工作。我退休以后出了六本书,我现在还在写书。我去年还得到北京市的二等奖,我还出了很多书,我还被评为“最美老有所为”人物。所以我认为搞了健康以后,第二条,我们国家底子薄,我们老年人大多数是贫困的,百分之六七十是属于贫困状况的,我们必须要改变这种状况,不能让贫困老年人这么贫困。所以我们必须要在分配不公上要公平、公正地分配,因为他们是历史上造成的贫困,是一代一代传承下来的,很难改。所以我们要普及教育,让所有人都能够但是中等平均水平,真正达到小康社会。

这个时候我们不能让一代一代地贫困下去,也要健康,我认为我们应该按积极应对人口老龄化的思维来做,积极应对老龄化最基本的是积极老龄化的理念,积极老龄化的理念里面各个层次都有责任,养老是全社会、政府、社会、市场、社区、家庭、老年人都有责任,每个人首先不需要悲观,而且作为政府应该认识到老龄化的必然性,作为社会应该大力支持政府养老,让老年人保持健康,把老年人作为一种人力资源,我们在分配上要对老年人公平,不让他边缘化,应该分享社会发展成果,我们要提高国家的劳动生产率,发展生产。我们就能够腾出很多人来从事生命科学研究,能够从事养老科学研究,我们就能够让很多人来照顾老人,不至于没有人照顾养老。所以我认为积极应对老龄化,改革开放科技创新,我们完全是有可能的,应该持一个乐观的态度,不能悲观,悲观有什么用呢?但是我们能够应对得了,我相信我们国家完全能够做到,我们对我们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有道路自信、理论自信、制度自信,我认为老龄化是可以应对,但是不能掉以轻心,必须认真对待,理论指导。要认识到养老是全社会的共同责任,政府有责任,政府的责任就是发展生产,人口对养老重视,调整我们的分配,让老年人能够分享社会发展成果。我们对社会企业应该把精力投到养老方面,让老年人得到满足,我们的社区应该积极关心老人,对家庭成员应该经常能够关心老年人,把承担责任,对老年人自己也应该提高独立性、自主性,应该提高自理能力,应该尽可能地为党的事业增加正能量,老年人完全可以做到,做好家庭工作,做好隔代教育,我们大有可为,老年人也可以参加政治活动。健康生活方式可以使生命延长,和提高自理能力,我不敢这么说。我不敢提出老有所为,因为我实践证明,我现在我的记忆力和视力差一点以外,我认为我的思维能力比以前更有创新,我现在的知识和经验积累得更多了,所以我认为一个人继续工作实际上并不影响你的功能,而且脑子的功能是越用越好,我们的器官总是用尽废退,不用的话就死了,用了以后,我觉得更灵活了。